编者按:提到“偷书”,或许我们想到的是孔乙己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着“读书人的事,能算偷吗?”当然算“偷”。“偷”本是罪恶,但在被战争和黑暗扭曲的时代,“偷书”却将她和身边的人更紧密地维系在一起——

文字于我们是什么?是带着关切的一条问候微信,是大街小巷里铺天盖地的广告文案,还是人与人之间交流的工具? 当它们成为一本书的时候,于我们而言又是什么呢?可能是消遣,是文学,是浪漫……是疲惫生活里的一处透气窗口。然而,仅仅如此吗?

谁能想到,在目睹弟弟的死亡、母亲的离去后,住进寄养家庭的九岁女孩会因为一本书慢慢走出阴影。

书中的世界,可以抚慰现实的孤独与苦难

这个女孩叫莉泽尔,生活在纳粹统治下的德国。

1939年,世界屏住了呼吸,死神前所未有地忙碌起来。战乱之中,莉泽尔被亲生母亲送到了慕尼黑郊外的寄养家庭。

新家在一条名叫“天堂”的小街上,养父汉斯·胡伯曼温柔而充满爱意,有熔化的银子一样柔软的眼眸;养母罗莎·胡伯曼虽然带着几分凶悍,却也是个好心肠的人。

原本莉泽尔的弟弟维尔纳也要一起被送到这个寄养家庭,但在来的路上不幸病故。两位掘墓人把他埋在一片被大雪覆盖的荒原上,在这片寒冷至极的雪地上,莉泽尔捡到了她生命中的第一本书——《掘墓人手册》。

这本书是她与家人最后的联系,也是她与书结缘的开始:在每一个被噩梦围捕的黑夜,莉泽尔惊醒后再也无法入睡,善良的养父陪伴着她,教她读《掘墓人手册》,并从A学起,认识一个个字母、单词。

慢慢地,莉泽尔融入了新家庭,虽说这个家并不富足,养父母还是尽力呵护着这个与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姑娘。“天堂”小街的生活为莉泽尔带来了一个个新朋友,逐渐丰富了她的生活。

长着一头柠檬色头发的鲁迪是她最好的玩伴;邻居霍尔茨埃普费尔太太和她的两个儿子让莉泽尔意识到战争如何摧毁一个家;镇长夫人和她家冷冰冰的书房带给莉泽尔震撼;而躲在养父母家地下室的犹太人马克斯又牵扯出一段跨越两代人的珍贵情谊。

而真正将所有人联系在一起的,是书和文字的力量。

莉泽尔渐渐发现书的诱惑比食物更难抗拒:她从纳粹焚书的火堆里拽出一本没有烧到的精装书,那本书嘶嘶地冒着热气,甚至烫伤了莉泽尔的胸膛;她从镇长夫人的书房里偷书,通过敞开的窗子跳进书房,木地板震疼了她的双脚。

她成了“天堂”小街的偷书贼。偷书是她“光辉”的事业,她总共14本书,其中6本是偷来的。这些书,救了他人的灵魂,也救了她的性命。

在那个贫穷与战乱的年代,文字的力量格外强大:希特勒用文字制造出一重又一重的苦难,莉泽尔则用文字一字一句地去化解苦难。在文字构建的世界里,莉泽尔不再饥饿、寒冷、寂寞,阅读和写作帮她熬过了现实的苦难,她也开始把书里的故事讲给别人听。

莉泽尔家的地下室里,藏匿着一位犹太人马克斯,他被绝望、孤独和寒冷围剿,几乎要在这层层重压下崩溃,胡伯曼夫妇的善意庇护了他,而莉泽尔为他读的故事,帮他重新找到了生命的光芒,一句句文字化作一颗颗种子,种到了马克斯心里,最终开出了新生的花朵。

偷书贼的故事始于列车、大雪、咳嗽不止的弟弟,还有那本传授掘墓技巧的手册。终止于地下室、废墟、无法醒来的亲人和伙伴,还有她自己书写的人生故事:我憎恨过文字,我也热爱过文字,我希望我把文字用在了对的地方。

在一次大空袭中,“天堂”小街只有在地下室写故事的偷书贼一人幸存。

后来,马克斯得以从集中营生还,经历战火的两人终于重逢,紧紧地拥抱彼此,这些顽强的灵魂还会继续闪耀着令死神动容的光。

动人的文字背后,原来隐藏着千回百转的故事

这一切都被写成了一本美丽又残忍、令人难忘的小说——《偷书贼》。这本书是澳大利亚知名作家马库斯•苏萨克的代表作,其同名电影由《唐顿庄园》导演执导,入围奥斯卡金像奖、金球奖。

这本书的文字可以抚慰现实的孤独与苦难。在文字背后,也有一段难忘的故事。

马库斯的父母是二战那段苦痛历史的见证者,既亲历过战时的贫穷与战争的威胁,也目睹过犹太人受迫害的残酷真相。

二战后,他们移民澳大利亚,生下了马库斯。他们自己不会英语,但十分重视马库斯的教育,为小马库斯买了很多英文书。于是,马库斯从小便在书的包围中成长,感受着文字的滋养。父母也常常给马库斯讲他们小时候的故事。

《偷书贼》中多处写到这样的情节:犹太人被押送前往集中营,一路游街示众,围观者中,莉泽尔、她的养父还有小伙伴鲁迪,都在自己只能勉强维持温饱的情况下,偷偷给那些苟延残喘的犹太人塞面包。

这其实也来自于马库斯母亲的亲身经历。当她还是个小女孩时,曾看到犹太人游街队伍中,有一位精疲力竭、快跟不上队伍的犹太老人,一个围观的小男孩看见了,赶紧跑回家拿了块面包,递给那位老人。

犹太老人没有吃下面包,而是跪倒在地,感激地亲吻了男孩的脚踝。负责押送的士兵看到这一幕,立马将他们拉开,用鞭子毒打了老人,然后又追上去毒打那个男孩。

正是这样充满人性的光辉和残忍的瞬间,启发马库斯写下了《偷书贼》。他化身成一个温柔的死神,将这个故事说给我们听。

遇到《偷书贼》这样的书,是我们的幸运

《偷书贼》出版后,一举拿下英联邦作家奖及一系列重磅奖项,不久便被翻译成40余种语言,畅销全球。作者马库斯•苏萨克也因之成为澳大利亚最具声望的当代作家。这是一本21世纪初才问世的“新小说”,却成了欧美文学界的新一代经典作品。

有人说《偷书贼》是一本神奇的书,在各个阶层的读者中都引起了强烈反响。它既获得了少年文学奖项,如《学校图书馆杂志》年度图书,也获得了不少文学界重磅奖项与推荐,如《出版人周刊》年度图书。

马库斯说,他不是为了哪个具体年龄层的人在写,只是为了会喜欢他的书的人而写。《偷书贼》中既有青春期的朦胧爱恋、成长的甘苦参半,也有战争与挣扎求生这样厚重复杂的一面,更有对文字的力量、人性的复杂的展现,所以受众群极为广泛。

经典的书值得反复阅读和细细品味,《偷书贼》中就有很多感人至深、耐人寻味的细节。

通常情况下,偷窃是罪恶,但在那个被战争和黑暗扭曲的时代,“偷书”却将莉泽尔和她身边的人更紧密地维系在一起。

因为“偷书”,莉泽尔和继父汉斯的关系开始更近一步;

因为“偷书”,她和少年鲁迪结下了深厚情谊;

因为“偷书”,她才能给防空洞里的德国邻居读故事听,安慰他们充满恐惧的心,也读给不幸的犹太人马克斯听,唤回他濒死的灵魂;

因为“偷书”,她才学会了把自己的故事写下来,因而在地下室躲过一劫,成为大空袭下唯一的幸存者。

莉泽尔偷书,战争偷走了人生。在这个过程中,德国平民与犹太人,养父母与孤苦的女孩,单纯烂漫的少男少女,每一个在这世上擦肩而过却又惺惺相惜的人……这些闪闪发亮的灵魂牵动着死神的心,也牵动着每一位读者的心。令人不禁为之惊叹:

人类为何可以如此丑陋又如此美好?文字的力量为何可以毁灭一切,又可以璀璨夺目?

在《偷书贼》的故事中,马克斯曾说:“天上有星星,它们刺痛了我的眼睛。”正如人性,如此光辉,也如此丑陋。也如文字,可以吞噬美好,也可以喂养灵魂。

和平年代,在快节奏的生活中,在时时体味到孤独与疏离的现代社会中,书无疑是我们疲惫生活中的温暖梦想,或是冬日夜路上的一盏温柔灯火。

好书更是能对人产生巨大的积极影响。在饥肠辘辘的时候,莉泽尔选择了书,而不是食物,因为文字能滋养人的灵魂,给身处战争、灾难、孤独之中的人带来精神上的巨大安慰。

《偷书贼》就是这一类书,它触动的是人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分,最原始的感动。

在快节奏的当下,我们为什么还要读经典读物?答案或许有很多个,但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书读到最后,是为了让我们更宽容地去理解这个世界有多复杂,因而成为更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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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马晨宇)